主要以英文傳法和寫作的創巴,生前寫過四百多首詩歌,其重要的詩集有《及時雨》(Timely Rain)和《初念最佳:邱陽創巴詩歌一○八首》(First Though Best Thought)。這些詩歌,由於其佛教觀念及其新的闡釋,獨特的西藏民族的意象,與西方文化的碰撞,與當下日常生活的貼近,加上嫺熟的詩藝,具有特殊的藝術魅力。開卷細讀,可以看到他的詩韻中,有「吞食日月」的狂氣,有空行母和天龍地虎雪獅鵬鳥動物四尊的幻美,有格薩爾王「以虹霓為坐騎」的勇武之道,有「日月相交」「天海相戀」的偉大愛情,有「拉薩朝拜」「蓮湖蕩漾」的神聖鄉愁,有「奧德賽大漂流」的人文景觀和異域風情,有笑看「宇宙玩笑」的國際視野……,以至於上師教誨、師徒深情、慈母春暉、親朋友愛、家庭瑣事、各種「法藝」,每每隨機即興,一一入詩。詩人時而「啜飲了自我的熱血」,以「一顆燒灼的心」來潑墨賦詩,時而棲身於「菩提心冷卻的冰山」之上淺唱低吟。因此,我們讀創巴詩歌的體驗,也許類似於韓愈聽穎師彈琴:「穎乎爾誠能,無以冰炭置我腸!」遵循「知人論世」的原則,我在這部傳奇中探究、描繪了創巴的審美心理和創作過程。
另一爭議頗大的事件,是創巴挑選了美國人托馬斯•里奇(Thomas Rich)作他的法嗣和「香巴拉王國」的金剛攝政王。一九九?年,雙性戀的攝政王死於愛滋病併發症,並且使得道場一位男性感染 HIV 病毒致死,曾引起軒然大波。一方面,黛安娜在《龍雷》中提到創巴早在八?年代就要攝政王去檢查 HIV,這件事,一度跟創巴和攝政王學佛的巴特菲爾(Stephen T. Butterfield)也聽說過,在他的《雙面鏡:密宗的懷疑之旅》(The Double Mirror)略有提及。另一方面,依照攝政王自己的說法,創巴曾對他說:只要修持密宗的「凈業除障法」,就可以化除病毒。這兩種說法顯然是矛盾的,因為,如果創巴深信那種密宗法門,就沒有必要建議攝政王去醫院檢查。即使兩種說法都出自創巴之口,哪句話後說,就是對前一種說法的否定。我在傳奇中只採用了更可信的第一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