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瑞典那端的林格茲告訴我,我將與瑞士籍的友人兼同事辛克納吉(Rolf M. Zinkernagel, 1944-),共同獲得1996年的諾貝爾生理醫學獎,得獎原因是我倆在二十多年前得到的一項發現。他也警告我說,只能給我們十分鐘通知家人,之後他就要對外公布得獎名單了。同時他還很輕描淡寫的補上一句,我們家的電話線將會變得很忙碌。就我記憶所及,當時我們真是有點兒呆住了。
十三歲進高中後,情況終於改善許多。那是一所全新的高中,剛剛成立,因此沒有舊生立下的規矩,沒有了不起的圖書館,也沒有學生社團。但是有一群大學畢業的老師,致力獻身於國民教育,是他們解救了我。我進入升學班,打下扎實的物理、化學與數學基礎,同時也培養出對歷史、經典名著以及英文劇作的愛好。我第一次接觸外國文化,就是在高中的法文課。雖然現在我的法文說得零零落落,閱讀能力也不太好,但能浸淫在法國歷史與文化中,令人大開眼界。在獲得諾貝爾獎之後,我當選了法國醫學科學院(French Academy of Medicine)的海外院士,為此我深以為榮。
完成愛丁堡的研究後,我的長程目標是進入墨爾本的聯邦科學與工業研究組織(Commonwealth Scientific and Industrial Research Organisation)擔任獸醫研究員,那是大型的國家級應用科學研究機構。但是我得先前往坎培拉澳洲國家大學的約翰柯廷醫學研究院(John Curtin School of Medical Research)學習細胞免疫,才能更了解宿主對病毒的反應,而當時我原以為這安排只是暫時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