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組合論》說明，人的真實性格（即真實人性）應是長處與短處的融合，優點與缺點的組合。把好人寫成「高大全」，把壞人寫成「假惡醜」，都不真實。傳統文學把好人寫得絕對的好，把壞人寫得絕對的壞，皆不是真實。真實的性格應是偉大與渺小，崇高與秀美，雄偉與卑微，善與惡，美與醜等等的二重組合。這是一個人性原理。文學必須抵達抒寫人性的真實和抒寫生存環境的真實，有此真實，才可能感人。性格運動乃是一種複雜的雙向逆反運動。作家最忌諱的就是把性格(人性)看得太簡單了，簡單化必然導致模式化、圖解化。要注意性格的複雜性與模糊性，切勿把簡單化當作鮮明性格。
《性格組合論》全書比較豐富複雜。由於受到「對立統一」哲學和前蘇聯批判陀思妥耶夫斯基「性格分裂」的影響，書中某些篇章又專論性格的統一性與整體性。今天看來，這些篇章並非真理。今天我要說，陀思妥耶夫斯基筆下的人物並非分裂，乃是「二重組合」與「多重組合」，是文學的經典性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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