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我的日本同學玉井史繪邀我到奈良過新年,我去了,包包裡揣著一本錢伯斯的《Dance on My Grave》,在我墳上起舞。史繪在大學裡教英文,那時學校還沒放假,白天她去上課,我搭著電車到處逛,逛了哪些地方我都忘了,但我記得自己在異國的電車車廂裡,欲罷不能地讀著《在我墳上起舞》。晚上我們到史繪的父母家吃飯,在同志社大學教日本文學的玉井伯伯跟我比手畫腳聊夏目漱石,我記得我興高采烈地跟老先生討論,我如何在夏目漱石的《心鏡》裡讀到微妙的同性情誼,我記得老先生側著頭露出容忍而和善的笑容,我記得我一不做二不休從包包裡抓出《在我墳上起舞》,啊歐豆桑,您知道嗎?這本英國作者寫的青少年小說也有非常精采,非常不同於俗的同性情誼呢!我記得老先生側著頭露出更容忍更和善的笑容……然後,然後玉井伯母宣布可以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