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序?? ?
你好,我是鹿春分,亦是彼岸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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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就寫到〈後語〉這個章節了,我幫《折了又折》的後續取了這樣的名字,因為只是寫上後續的話,感覺能說的話變少了很多,那就看一下〈後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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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回到家後,我拿出筆記型電腦、充電器與手機,來到了附近的速食店。二樓座位滅了燈,於是我坐在一樓落地窗旁邊。將電腦放在桌上,充電器插上了插座,我點了一杯熱紅茶並將茶包拾起至小紙杯內,戴上耳機隔絕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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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的備忘錄一直都是密密雜雜的破碎體,有一些是我寫到一半的半詩詞,一些是不夠長的故事,還有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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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書寫著,寫到後來的我已經厭倦了這樣的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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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日復一日的日常被自己斬斷,其實是很害怕的,但是不斷的話又沒辦法到達新的地方。並不是想與過去完全斷絕,只是希望可以斬開一個縫隙,插入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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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要寫以往沒嘗試過的,於是用滑鼠開了一個空白的備忘錄,使用#折了又折,當作新的標籤。就這樣《折了又折》連載在我的社群發佈。故事主角的各不連貫成了缺點和優點,我試著將他們圓滿在某些片刻,綻放各種情緒。我使用我比較熟悉的第一人稱視角,試著將自己的靈魂匹配於那些角色。用了同樣模式的夜晚,完成了十六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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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談幾個部分,首先就是談「意義」兩字。每件事情的意義對每個人都不同。書寫對我的意義是旅程,是紓壓,也有一些救贖與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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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有他人告訴你什麼事情是有意或無意的時候,我們真的很難去解釋,為何我們覺得這樣是值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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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因為『愛」才去做這件事,要讓自己的『愛』變得很有意義,真的很困難。要讓別人覺得這樣子的事情很有意義,更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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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理解愛,我又該如何去解釋愛?很多事情的喜歡變成愛,真的需要太過長久的維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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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就是感謝網路社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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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網路上的創作者真的太多了。在社群網站上申請帳號便利又快速,很快能製造一個天地來與大家分享照片、書寫日記,並將自己的喜怒哀樂放在網路上,供人閱讀。那是沒有祕密的,是可以毫無隱藏的,可能連我自己的私人帳號都沒有那麼多真實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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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的我,和現在的我,可能沒多少改變。又或是不斷持續改變的我,讓我覺得這一點也沒變也說不定。而今年已經19年了,還是默默被一些人關注的我,一直都覺得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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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無到有是最難的,那個「有」並不是有人願意看,而是有人願意試著明白我正在訴說什麼。
不論是我的日記也好,遊記也好,我從未想過有人需要它們,變成別人的日常。有讀者告訴我,他早上搭捷運的十五分鐘,會花一點時間看我昨天寫下來的東西,讀了喜歡的就按喜歡,不喜歡的就默默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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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終沒有離開過,而今快要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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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出版社溝通這一本新書的時候,我拋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給我的可愛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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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喜歡了我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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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看似簡單卻很深奧的問題讓她發汗,這個問題如果丟到一般談戀愛的少年少女,也很值得流汗吧,還是要歸回那一句她最常說的一句話:「因為我就是你的讀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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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似懂非懂的答案,好像也沒有人能說出個所以然,這樣子的魅力我自己本身是感受不到的,只能幻想著自己很喜歡的歌手、詩人,聽著他們的音樂或是詩詞才有辦法感受著「因為我就是你的讀者啊。」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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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將近一年多的《折了又折》也因為這樣簡單的一句話,而與大家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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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關於取名字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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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台北去台灣各處旅行的某天,我決定將這些故事角色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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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旅行的晚上書寫完日記後,看著牆上幾大姓氏表,將我喜歡的字與這些姓氏排列組合,又或者是將友人的名字和自己喜歡的字組合起來,遂成了這些人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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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或多或少帶著我的喜歡而產下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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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物在我的筆觸與想法後,一直都只有軀體與A、B、C、D等英文字母代號。直到我幫他們掛上他們的名字,他們才真成為了有靈魂的人。我希望它們可以像布偶一樣,靜靜地伴隨著大家漫長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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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書名,其實我自己本身給這本書很多名字,在刪刪減減後,又用回原本一開始在網路上創作的標籤。取「折了又折」這個標籤時,一邊想到折返,也一邊想到折疊,甚至想到折爛。不論哪一種迂迴或是我筆下人物的情景,這四個字能夠真的飽含每一滴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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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某一天睡醒時,就決定將ABCD的角色名稱,改為中文,由我喜歡的姓氏,或是周遭朋友相近的個性額外加上我自己喜歡的字,而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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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故事裡,這麼多宇宙,我究竟想要訴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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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認為別人覺得過於細小的東西是非常重要的,因為了解別人的細小是懂得如何和他相處的開始。
有把自己放得渺小的愛、有使用笨拙且直白的愛、有無法再相遇的愛、帶有恨的愛、有太多種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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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會覺得愛沒那麼萬能,但有時候又會相信愛真的是無敵的。
無敵的是好像可以一起實現的心,脆弱的就是那不穩定的得過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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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的始終迂迴且複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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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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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了最後,像是要跟書裡的人告別一樣,但故事的尾聲,只能降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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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樣子才能稱得上作家,不曉得什麼樣的作品叫做好。但在這個世代很幸運的,不論什麼樣的創作都可以不用再受任何形式與規則束縛著。在結尾想讓大家讀一首,之前在碧潭寫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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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篇:最靠近雨的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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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沿海著陸
醒不來了
它們說沙灘有你淚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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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過你淚液的
何嘗不是見到你泣不成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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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溫柔總是差一點追上
時而暴風
時而平淡的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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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彼岸的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