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牧文明野蠻、粗魯,充滿暴力?
摘下中華有色眼鏡,從文明的遊牧史觀出發——
中國史不過是中國人天真浪漫的幻想!
被中國史定位為蠻族的遊牧民才是世界史的主要推手!
摘下中華有色眼鏡,從文明的遊牧史觀出發——
中國史不過是中國人天真浪漫的幻想!
被中國史定位為蠻族的遊牧民才是世界史的主要推手!
大部分漢字文化區的讀者,都會有「遊牧民族雖然軍事力量強,但野蠻、粗魯、暴力」的既定印象。然而這只是戴著中華思想的有色眼鏡來看的結果。
《文明的遊牧史觀》這本書告訴我們,遊牧文明其實是歷史的驅動力。所謂「軍事力量」,是當時科學技術與社會體系、作為群體的凝聚力、資訊蒐集能力等各式各樣要素的總和。現在世界上擁有最強軍隊的,毋庸置疑乃是美軍,它也是世界秩序的締造者和維護者,應該沒人會說他們的強悍是一種「落後、野蠻的力量」吧!
█將地圖的南北顛倒,看世界的眼光便會截然不同!
遊牧文明是技術先進、資訊發達、富有組織力的歷史驅動力!
在支撐遊牧民族「強悍」的技術中,最重要的就是「畜力」。對馬、牛、駱駝等大型動物的馴育、養成、管理等技術,本身就是一種高度的文明。另一方面,蓄力在當時的條件下,也是青銅或鐵製的武器、絲綢等物品最快的運輸工具。眾所周知,即使對馬車的運用,也是西亞先於支那地區,然後才漸漸地往東傳播開來。也就是說,和馬這種「畜力」相關的技術是遊牧文明的一部分。
更重要的是資訊力。和定居農耕民族比較起來,遊牧民在廣大的地區中遷徙,不斷地進行見聞和調查,因此掌握了最全球化的資訊。這種資訊力也被活用在通商上。運輸能力優越、往來於各個地區間、對各地產品與市場需求瞭若指掌的遊牧民,同時也是優秀的商業民。遊牧民族的寬容性,對各種文化的包容和開放姿態,也是與此密切相關。
軍事力量、資訊力,再加上具高度流動性與開放性的組織原理,這就是遊牧民的「驅力」。
從「文明的遊牧史觀」重新看待中國,會如何逆轉出一部中國史呢?作者指出,在今日中國中心地區產生了黃河文明固然是事實,但考古學指出,這個古代文明與現在的「中國人」之間的關聯,不管在文化上,或是人種上,都早已斷絕殆盡。跟現代的希臘人,與古代希臘文明之間並沒有關聯是一樣的道理。
█「漢文明」並非普遍性的世界文明,而是一個地方文明。
「中國四千年的歷史」不過是現代中國人天真浪漫的願望與幻想!
今天的讀者多以中國為「中心」,所以歐亞就變成了「邊陲」。這種世界觀其實是奠基在「漢民族」這種二十世紀初期才出現的假設之上。真相是,根本沒有「漢民族」這種東西,是歐亞興起的各個文明,不斷向黃河流域遷徙,才形成今日的樣貌。所以「中國四千年的歷史」不過是現代中國人天真浪漫的願望與幻想。
從「歐亞史」的觀點來看,被「中國史」定位為蠻族的遊牧民,分布範圍東起西伯利亞、西到歐洲世界,文化與人種繁多,是世界史的主要推手;相對於此,所謂「漢文明」不過是以所謂的「中原」為中心,相當地方性且侷限的一個文明。故此,與其說「漢文明」是普遍性的世界文明之一,倒不如把它想成是一個地方文明,才比較接近真實狀況。
若追溯中國地區的歷史,則會發現,它進行跨歐亞交易、在國際文化上大放異彩的唐、被認為是世界最大帝國的蒙古帝國(元)和清等,這些繁榮的國度都堪稱為名符其實的「亞洲大帝國」。但是,它們全都是非漢民族所建立的征服王朝;從這些看來,不受漢民族中心主義控制、而是由異民族的國際主義所統治時,才是所謂「中國」最繁榮的時代,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中國史」還有一個重大問題,就是它屬於一種「被害者史觀」。在這種史觀裡,「漢民族」常常遭到異民族所侵略;近代以前是北方遊牧民族,近代以後則是跨海而來的西洋列強以及日本,這些都被他們描繪為「敵人」。可是,我們試著深入思考便會發現,「支那地區乃是某個特定民族的居所」這種主張根本就不成立。擁有不同根源、文化與生活型態的集團,進行流動,不斷重複著繁榮與改變的過程,這樣的歐亞大陸史,才是真實的「中國史」。
身為日本籍蒙古學者,作者的看法是:以所謂漢民族為中心的「中國史」,在充滿地域性的狹隘同時,不過是混合了他們自己普遍相信的世界觀,以及被害者意識的產物罷了。正因為此,今天的支那地區才出現名為「中國史」與「中華文明」的束縛。而今天的中國,似乎越發被所謂的「中華思想」所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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