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藝術家對禪感興趣,其影響曾在五十年代及稍後,為不少藝評家與學者所注意到,我從一九五○年代後期如亞夫瑞德•巴爾(Alfred Barr Jr.)及米榭•拉岡(Michel Ragon)等人的著作中,也偶然發現到他們的一些評論文章談到禪的普及情形,一般言,這些文章的內容非常概念化,並未舉例予以證實說明,在隨後的數十年,遠東對西方現代藝術的影響,就越來越不受人注意了。主題的參考文獻絕大部分限定於藝術家的專文,現代藝術家之對遠東發生興趣,其規模與本質不大引起人們研究的熱衷,這可能歸因於此類來自東方的影響力很難得到有力的證據。不過也有一個有趣的例外情形:在《世界文化與現代藝術》(Weltkulturen und moderne Kunst)的書目中,有一篇由曼夫瑞德•史尼肯伯格(Manfred Schneckonburger)於一九七二年所寫論文〈十九與二十世紀歐洲藝術及音樂與亞、非、大洋洲及非印裔美洲的遇合〉(Die Begegnung der europaischen Kunst und Musik im 19 und 20 Jahrhunderts mit Asien, Afrika, Ozeanien, Afro-und Indo-Amerika)。在史尼肯柏格的論文中,有一節標題〈禪宗、水墨畫與現代藝術〉(Zen-Buddhismus, Tuschmaleri und moderne Kunst)以好幾頁篇幅,首次認真將有關對東方書法與禪感興趣的二十世紀藝術家編入目錄中。最近幾年介於遠東與現代藝術之間觀點的藝術史家已稍微增加,並出現在數種出版物中,諸如一九八八年的大衛•克拉克(David Clarke)論文〈影響戰後美國繪畫及雕塑的東方思想〉(The influence of Oriental Thought on Postwar American Painting and Sculpture),以及一九九○年在漢普斯提(Hampstead)等地舉行的「透明之線」(The Trans Parant Thread)展覽等均有此方面興趣,我在有關預示遠東影響此類觀點的文獻研究,可說是經常成為此方面探究的參考基礎,尤其上述所提的一九九○年展覽目錄更顯格外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