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



第一章?? 根源12

「大躍進」之後13

「念念不忘階級鬥爭」19

意識形態領域的階級鬥爭28

個人崇拜32



第二章? 序幕38

《海瑞罷官》38

「二月提綱」與部隊文藝工作座談會紀要45

聲討「三家村」48

彭、羅、陸、楊反黨集團51

《五•一六通知》47



第三章? 兩個司令部62

「橫掃一切牛鬼蛇神」63

「炮打司令部」71

紅衛兵運動74

破四舊77

大串聯81

批判資產階級反動路線83



第四章? 大動亂　　90

革命造反派　　90

一月風暴　　94

「打倒劉、鄧、陶」　　100

「二月逆流」　　107

沸騰的夏季　　112



第五章? 軍隊與文革　　120

軍內的文化大革命　　120

權力之爭　　126

「三支兩軍」　　131

困惑與輝煌　　135



第六章? 恢復秩序　　142

難產的革命委員會　　145

知識青年上山下鄉　　151

右傾翻案風　　155

楊、余、傅事件　　157

中共九大　　166



第七章? 大清洗　　172

叛徒、特務、走資派　　174

中央專案組　　179

「清理階級隊伍」　　182

清查「五•一六」　　187



第八章? 林彪事件　　? 200

林、江集團203

廬山會議207

「批陳整風」213

「9•13事件」216



第九章? 退潮232

極左？還是極右？235

中共十大240

「批林批孔」242



第十章? 最後的鬥爭248

文革中的經濟249

鄧小平復出251

1975年的整頓256

學理論、評《水滸》259

反擊右傾翻案風264

天安門的示威269

毛澤東逝世270

決鬥272



第十一章　徹底否定文化大革命278

中共十一大280

「兩個凡是」之爭282

平反冤假錯案284

從理論上否定文化大革命288

正式的結論292

聯動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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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八十年代後期以來，中國大陸上出版了不少有關文化大革命的書籍和文章，或是個人經歷的記述，或是某個重大事件內幕的介紹，或是稱為紀實文學之類的東西。除了像《党的文獻》和《黨史資料研究》這類嚴肅的雜誌發表過一些頗有史料價值的文章外，真正具有學術價值的東西並不很多。比較系統的著作只有高皋、嚴家其合著的《文化大革命十年史》和王年一的《大動亂的年代》等寥寥幾本。這兩本書材料很豐富，後者比前者寫得更好些，缺點是對問題的論述或解釋官腔太重。對於文化大革命這個問題，中共中央是作過結論的，既有正式結論，就要以此為准，不得另作解釋。這叫做「與中央保持一致」。過去是一切問題都要以官方的口徑為准。現在情況有了變化，只是在某些問題上必須與官方保持一致，文化大革命就是這樣的問題之一。



　　西方不受這個限制，對文化大革命的研究比中國發達，有大量的文章書籍出版。美國哈佛大學費正清中心主編的劍橋《中華人民共和國史：1966-1982》（第十五卷）堪稱研究文化大革命的皇皇巨製。作者是一批知名的中國問題專家。他們的研究是有成績的，但是在史實上和對事件的理解上也有不少問題。這是因為，文化大革命實在是個稀奇古怪的事物，共產黨似乎為了自身的淨化而批判自己。這其間，台前幕後，上層下層，有組織有計劃的圖謀和臨時性的自發的行為，錯綜複雜地交織在一起，有時簡直令人眼花撩亂，不知其所以。



　　1949年以後，以毛澤東為首的中國共產黨就在中國大陸上發動了一個又一個的政治運動：1950-51年的土地改革運動；1950-53年的鎮壓反革命運動；1951-52年的知識份子思想改造運動；1951-52年的「三反」、「五反」運動；1955年的肅反運動；1957年的反右派運動；1958-60年的「大躍進」運動；1959年的反右傾機會主義運動；1963-65年的「四清」、「五反」運動。但是，就規模之大，時間之久，危害之深來說，沒有那一個運動可以同1966-76年的文化大革命比較。



　　文化大革命究竟是怎樣一回事？崇高的目的和邪惡的動機不可分割地混合在一起，理論上的批判和真槍實彈的內戰同時發生，有計劃有組織的行為導向無法控製的結果。這場運動的一個突出特點是它把中共黨內鬥爭積累下來的最惡劣的傳統，諸如「大清洗」、「逼供信」、「殘酷鬥爭」、「無情打擊」這一套東西發揮到了極點，推廣到了全國。這場運動給人們留下的創傷比一場戰爭還要深刻。它把全國變成了一個大兵營，變成了一座大監獄，它使得整個社會幾乎變了一個樣。但是，奇怪的是，等到這場運動結束之後，除了被毀滅掉的東西不能複生外，其他一切被它否定了的東西又全盤恢復了，它所創造出來的一切「新事物」則全盤被否定了，包括毛澤東自己在內。



　　毛究竟為什麼要發動這樣一場革命？他為什麼能夠發動這樣一場革命？他同被他打倒的劉少奇等一批人政治上到底有什麼分歧？文化大革命究竟包含了多少個運動，每個運動的內容是什麼？一個運動是如何轉化為另一個運動的？文化大革命中發生了哪些重大事件？如此等等，問題可以提出很多。



　　要回答這些問題，需要寫一部長長的文化大革命史。但是，這個工作目前有一定困難，文化大革命的大量材料早已被收羅一空，封鎖起來。在文化大革命的發源地不讓人自由地研究這段歷史。作者是這段歷史的親歷者，回顧當年經歷，閱讀海內外有關這個問題的書籍，深感在詳盡宏大的著作出現之前，應當先有一本比較符合事實的文化大革命簡明史，來回答前面提出的那樣一些問題。於是決定寫作本書。這是一本中國文化大革命的ABC，離開其發生的時間越久，越適於關心那個時段歷史進程的年輕人。這段歷史之所以令人感興趣，不但是因為它本身錯綜複雜、事件迭起，而且是因為它與中國的今天是密切聯繫在一起的。辨證法的規律之一是「否定之否定」，如果說文化大革命是對六十年代初期社會改革要求的否定的話，那麼鄧小平的「改革開放」就是對文化大革命的否定。今日的中國是昨日中國的繼續，歷史的發展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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