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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過地獄之路

行過地獄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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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購需時10-14天
9789571368801
理查.費納根
何穎怡
時報出版
2017年3月01日
127.00  元
HK$ 107.95  






ISBN:9789571368801
  • 叢書系列:大師名作坊
  • 規格:平裝 / 392頁 / 15 x 21 cm / 普通級
    大師名作坊


  • 文學小說 > 翻譯文學 > 其他地區

















    多少人背負著自己的地獄過日子?





    第一部

    蜜蜂

    醉顛爬出

    牡丹花

    ──松尾芭蕉



    第二部

    暮晚

    從海灘上那個女人

    傾倒在整個夜浪上

    ──小林一茶



    第三部

    覆蓋露水的世界

    每顆露珠

    都是掙扎的世界

    ──小林一茶



    第四部

    朝露般世界

    朝露般短暫

    然而……

    ──小林一茶



    第五部

    活在世間

    如行走地獄屋脊

    凝視花朵

    ──小林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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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薦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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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之細道、天命與魂──關於《行過地獄之路》

    明益 東華大學華文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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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樂的人沒有過去,不快樂的人除了過去,什麼也沒有。──理查.費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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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較大量閱讀經典電影的時候,看過一部當時不甚理解,也不算吸引我的片子,那就是一九五七年奧斯卡最佳影片《桂河大橋》。影片描述日軍俘虜的英軍,被迫修築泰國西部,橫跨河流之上的一座橋樑。主角是帶領手下修築這座橋的英軍上校尼柯森,同時,從戰俘營逃出的美國海軍軍官希爾斯,則與英國特種部隊,結合當地人準備炸橋。尼柯森無意中發現剛完工的水面露出炸藥引線,身為戰俘的他第一個念頭卻是以英軍的自尊,希望維護這座戰俘所建的橋不被炸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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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我並不清楚二戰末期的東南亞戰史,對於這座屬於泰緬鐵路(Burma Railway)一部分的大橋(事實上應該有兩座,一為鐵橋一為木橋),乃至於各國部隊之間的複雜歷史都不明瞭,更別說理解這些國家的「軍人文化」。這導致我一時之間無法進入那些角色的內裡。一直到我寫作《單車失竊記》時,廣泛地閱讀了東南亞戰史,才漸漸明白從東南亞焚燒至太平洋上的,是無數場互有關聯的戰役,那不只是戰力的相搏,也是上演著民族、文化與人性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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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桂河大橋》除了戰俘造橋,其餘情節皆屬虛造,它留在我心裡最深的印象是從小就在學校樂隊,或是節慶儀隊前進時聽過無數次的〈布基上校進行曲〉(Colonel Bogey March)。它在電影中被改編為〈桂河進行曲〉(The River Kwai March)。電影裡它完整出現的一幕,是用來表現英軍的氣度──即使被俘了、生病了、軍裝襤褸,也還能吹著口哨面對苦境,是非常動人……或者說十足煽情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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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完澳洲作家理查.費納根的作品《行過地獄之路》後,〈桂河進行曲〉給我的感受,變得全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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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過地獄之路》的英文書名直譯應是「通往極北的窄路」,但只要接觸過一些日本文學的人就知道,它同時也是日本「俳聖」松尾芭蕉(Matsuo Bash?,1644-1694)的作品《奧之細道》的英譯。一六八九年,芭蕉與弟子曾良,花了數月的時間自江戶(東京)向北走到奧州(岩手縣附近)。讀過《奧之細道》,你會理解那個「細」字,既是窄小、也是艱難、微小、幽微……一個存在歧義與美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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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俳句是日本傳統文學形式之一,音節以五、七、五為主,芭蕉以之描寫路途見聞,時見深奧的人生感嘆。許多評論家認為俳句無論是表(形式)與裡(句意精神),都是日本文學、日本精神的重要象徵。只不過,一位澳洲作家所寫的,描寫澳洲戰俘被迫修築泰緬鐵路的小說,為什麼要用《奧之細道》為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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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過地獄之路》以杜里戈.艾文斯──一位陷於愛情泥淖的年輕人,同時也是帶領著上千士兵「J部隊」的上校軍官為主人翁。敘事時間並沒有依章節順序,而是跳躍在五十年的跨度裡。就彷彿小說裡寫的:「杜里戈覺得好像在某處的冷凍廠喘氣打了個哆嗦,五十年時光就過去了。」但小說裡某些片段被拉得很長,另一些時刻則快如白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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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本小說迴盪著低沉、卻波瀾起伏的情緒。小說一開始,杜里戈是正要寫一本畫冊的序,這本畫冊正是他已逝的部下「兔子」韓卓克思從入伍到被俘期間陸續畫成的。我以為「畫冊」的意象很重要,它意謂著費納根並沒有想要寫一本「限知觀點」的小說,他意圖展現的是某個特定時空裡,「形象化」的複雜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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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敘事雖把時間序割得破碎,卻很清楚地有幾部分:期待著美好前程與矛盾愛情的青年杜里戈、成為戰爭英雄卻出軌不斷的中晚年杜里戈;以及戰爭中與戰友共苦的杜里戈。這些段落分成五部,一開頭都放上另一位俳句大師小林一茶(Kobayashi Issa)的作品做為引子。俳句在意境上有點類似中國的絕句,短短的句子裡寓意深遠,讀者在讀完每個段落後,迎接的是下一首俳句──卻也可以回頭到章首的俳句,去尋找「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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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芭蕉在《奧之細道》裡所寫的俳句,不妨也可以視為一種「畫冊」。二戰末期,這支澳洲部隊被徵調往新加坡與英軍共同迎戰日軍,但在馬來之虎山下奉文的迅捷用兵下,兩周的時間就投降了。日軍為了持續供應物資給在緬甸與中、英作戰的部隊,強制這批戰俘必須在短短的八個月裡,完成這條從暹羅到緬甸,全長四百多公里,穿越叢林惡水的鐵道。因為官階的緣故,上校不需參與勞動,卻得每天和日軍談判,希望能讓傷者與疲累不堪的士兵獲得休息,並且救治那些被暴力毆打、霍亂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士兵。這段不斷向北的旅程,透過小說裡各個角色的「目擊」,留下了彷彿「畫冊」般的形象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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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俳句就像「物哀」(物?哀?)的美學一樣,是日本「魂」(????)的一部分。而在小說裡,藉由多角色的觀點,費納根想暴露的是日本人(或者所有人)在戰爭中扭曲的「天命與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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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裡寫到日本指揮官中村少佐透過翻譯對杜里戈說:「戰爭很殘酷,沒錯。哪個戰爭不殘酷?戰爭是人造的。戰爭就是我們。我們的作為。蓋鐵路可能會讓人喪命,但是創造生命不是我的事,我只管蓋鐵路。進步不需要自由,自由對進步沒用。……進步可以奠基在其他事情上。醫生,你認為這是不自由。我們叫它魂,國家,天皇。醫生,你所謂的殘酷。我們管它叫天命。不管有沒有我們,這就是未來。」為了貫徹這個天命之魂,日本軍官用「日本地圖、日本計畫、日本圖表、日本工程圖來貫徹日本命令,賦予它們日本意義」。而「受天命」建造鐵道的中村,更是認為:「日本精神就是這條鐵路,這條鐵路就是日本精神,是我們的『奧之細道』。」因此即使身處地獄,犧牲也勢在必行。在「天命與魂」的面前,戰俘只是蓋鐵路的資材,跟柚木枕木、鐵軌、道釘沒兩樣。為了建造一個「亞洲人的亞洲」這個光明的目標,陰暗是必要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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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澳洲人也有澳洲人的「魂」,一樣在那個過程裡,慢慢失去愛的能力,產生了日後影響一生的錯亂與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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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果戈原本是一個喜愛文學年輕人,後來則成為一個會吟詩的軍人與醫師。與《奧之細道》相對,杜里戈在記憶裡的詩句,是卡盧圖斯(Catullus)、是盧克萊修(Lucretius),是希羅多德(Herodotus)、是奧維德(Ovid)……是丁尼生(Tennyson)的〈尤里西斯〉(Ulyss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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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裡,歷劫歸來的杜里戈當然知道自己不算英雄,「他知道自己公開的那一面(就是鑄在錢幣或者印在郵票上的他)會跟新時代處得很好,而他私底下的那一面則會越來越不可解,越來越可憎,旁人得一起共謀掩蓋。」這才是費納根想揭露的詩的(或者說是人生的、時代的)兩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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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里戈在情感矛盾時詩句浮上心頭,日本軍官卻是在思索如何砍人頭時吟詠小林一茶、與謝蕪村(Yosa Buson)和松尾芭蕉。弗納根藉杜里戈讀詩的雙眼寫道:「有那麼一剎那,他覺得自己抓住這個可怕世界的真理。在這個世界裡,你無從逃離恐怖,暴力才是永恆、偉大且唯一的真理,遠大過人類創建的文明,遠大過人類崇拜過的任何神祇,因為它是唯一的真主,又好像人類的存在只是為了傳遞暴力,以確保它的永恆統治。……人類的歷史就是一部暴力史。」另一刻,他讓古田斬首戰俘時朗誦田上菊舍的俳句,因為他得藉此來止住顫抖的手。「當他旋開水壺蓋,水壺也在眼前抖顫。他把水倒在刀刃上,看著水珠在晃眼的刀刃上聚成圓,像鞭蛇蜿蜒。此種美鎮定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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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的痛楚就是自由,詩的殘酷就是絕美。當一隻叢林裡鮮麗的藍蝴蝶停在戰俘的肩上時,他的下一刻反應是「一把捏扁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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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報》在一篇書評裡,為《行過地獄之路》下的標題是:〈優美、造作與光輝並陳〉(beauty, bathos and brilliance in equal measure)。Bathos除了陳腐、虛偽、造作外(書評者似乎對費納根引用了太多名詩的隱喻有意見),也是「頓降法」之意。頓降法是一種古老的修辭技巧,在莊嚴崇高的時刻,突轉為滑稽庸俗;在聖潔高調的同時,陰暗與悲劇已隨浪而來。這也暗示著小說裡的主人公杜里戈既在戰後被視為英雄,也是無法控制自己情慾的丈夫;這場宣稱為了理想,妄圖聯合東方人對抗西方人的戰爭,同時也是不義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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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納根是如此具有魔法又如此殘忍的寫作者,當讀者著迷於杜里戈與情人艾咪的相遇時,他一轉筆就將場景挪到戰場……人生不也是如此?優美、虛偽與光輝並陳且並存,我們是修辭裡的一段「頓降法」而已。而不論是日本軍官古田、每天背誦《我的奮鬥》的公雞邁克尼斯、畫筆不離身的兔子韓卓克思、鐵打身軀的小黑……,都不只是「一個小說人物」而已。他們是那場巨大戰爭裡具有象徵意義的一首俳句──是那些死於戰場上的千萬戰士具體而微的,既平凡、悲懦、可恨,偶爾卻也帶著美與光輝的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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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青年杜里戈到上校杜里戈,他始終相信「詩多少是法律、是天命」。而他的手下「牛肉汁」貝克則提醒他「記憶才是真正的正義」。什麼事被「記載」被「記得」才是真理。記憶就是,當你看過一個人只為了毛毯褶線沒有朝外就被毒打,數十年後,你還會因自己的孩子褶衣服時沒有將褶線朝外而焦慮、痛苦。人類是記憶的動物,人類依靠記憶的事物去判斷、追求。易言之,正義是需要爭奪的、是得經過時間汰洗的,正義不會自然浮現,正義要靠我們記憶它、打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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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杜里戈漸漸地認同了這點,因此在火葬兔子韓卓克思之時,他決定救回畫冊,帶著它,留下了一頁頁能被時間判斷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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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過地獄之路》是一部令人著迷、令人痛苦的小說。它開展的意圖如此之大,細節卻依然如大教堂的馬賽克玻璃,每一片都有獨立的光彩,愛情與戰爭描寫同樣出色。無數的文學典故、音樂典故從作者的筆下自然流洩,譯者何穎怡必定下了極深的工夫,才使得我在讀這部小說時衝擊如此之大,讀得如此深沉,彷彿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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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本每一頁都具有啟發力道的小說,不是啟發你如何寫小說,而是重新審視「人究竟是為何而存在」的作品。人如何在感情的罪裡自處?人如何在殘酷的世道中活下來?每一個問題都有如鑿釘,如潛伏的猛獸,在黑暗中養精蓄銳準備撲倒我們、獻祭我們、昇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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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之細道》有人英譯為The Narrow Road to the Deep North,也有人譯為The Narrow Road to the Interior,那是一條通往北方的道路,也是通往心底的道路。小說最後寫到活到一百零五歲的古田大佐死時,床頭仍擺著《奧之細道》,夾了枯乾葉片的那一頁,正是詩集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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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月者百代之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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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往之年亦旅人耳。(鄭清茂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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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為一個讀者,我於是闔上了書,以被清洗過的靈魂與雙眼向那個時代,向費納根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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