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貓頭鷹寫字 林文義
書題:《夜梟》。實是契合於二十四帖散文當下撰寫的心靈意境,猶若時序之書。
彷彿幾年一次的月蝕變幻,銀白交融血紅的異象;文字美學的恆長索求宛如我的本質:大海的鯨魚和森林的貓頭鷹合體在子夜的幽靜。是的,靜到突然。這是詩人李進文的詩集名字,如此相符於終夜讀與寫的心情。
或者,亦猶若詩人席慕蓉油畫:那匹自我放逐在蒙古高原上,奔馳於月光下的白馬,孤獨,卻很巨大。
海鯨之壯麗,林梟之幽微。其實我所傾往的反而是後者的沉定與隱約,一如至今不諳電腦,沒有臉書,依然不馴的堅執著紙筆書寫。
正是朝聖般信仰的,向文學致以敬意。
同樣隸屬長夜耽溺讀與寫,未眠的貓頭鷹族群的文學知友:王定國與陳銘磻兩位,幾年來的簡訊及通話,多的是傾談文學,少的是言及生活現實的心事。因此這本名之:《夜梟》散文集裡二十四帖文字的感思,遂有他們無上美好的評比與諍言;明鏡迴照的提示與反思,非常感心的替我代築一片強韌的穩健基石,護持我這愚癡的老友,不慎的失手或破缺。
有別於前時的大散文和小手記,《夜梟》之書趨向於意到筆隨的放懷與自在;雖然祈許文字既有海鯨之壯麗,更求林梟之幽微,就這樣鯨潛梟夜的時間流洄,彷彿靜靜地聆聽一曲遠海的鯨鳴,密林間貓頭鷹亮眸如月的低語。
人塵喧囂,沒有烏托邦,且以文學安住。
讀者方家當恕我直筆率性,偶有硝煙與激越,也是真性情,相應何華仁慷慨賦予的飛鳥版畫以及詩人陳大為教授的堅實惠序,自然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
二?一五年八月十一日台北大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