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事實即顛覆》離開了賈頓艾許熟悉的安全地帶,因此他在這部文集裡頭變得更像那些什麼國家的事都能夠暢談一番的「國際問題專家」,這部書於是就更能考驗他身為記者、評論家和公共知識分子的能耐了。又由於他在事實材料的擁占上不具優勢,所以帶動他寫作的信念和傾向就會變得更為突出,但也更容易受到挑戰。他是個記者,把自己的寫作類型規定為「當下歷史」(history of the present;切勿誤會,這不是傅柯所說的那種「現在如何成為現在的歷史」,而是冷戰「圍堵理論之父」喬治‧凱南推介的學術與新聞的混合寫作),所以他當然要發掘事實,最大程度地親近現場。但他究竟是個歷史學家,就算不愛談太過哲學化的史學方法論,卻也不能百分百地信任從現場帶回來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