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二樓書店 > 台灣不教的中國現代史：蔣介石打贏了日本，怎麼一年不到就輸給毛澤東？(附贈蔣介石橫掃千軍手機擦拭布)

推薦序一

透過歷史之眼，鳥瞰時代巨變

歷史評論家�公孫策

　　一個時代巨變發生，不會是單一因素，也不會是一夕驟變。如果我們能將思考的歷史縱深拉大，就能有鳥瞰時代的高度，有助於爬梳巨變當中的紛紛亂亂。

　　黃仁宇教授將自秦以後的中國歷史分成三個階段：第一帝國（秦、兩漢）、第二帝國（隋、唐、宋）、第三帝國（明、清）。他的著眼點是「政府管理社會的操作功能」，其內容此處不贅述，但借用這個理論，來看1911年以後的中國歷史，也若合符節。

　　這三個帝國階段，最前面都是一個短命帝國，可以視為一段「新制度試驗期」：

　　秦始皇建立了第一個統一帝國，廢封建、行郡縣。可是，秦亡的原因被曲解為「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因此兩漢制度改採折衷的郡國並行制。

　　隋朝終結大分裂（五胡十六國與南北朝），重中央輕地方，唐朝開始中央政府權力更集中，宋朝大致沿用唐朝制度。

　　明、清開始有「內閣」的名稱，但真正產生深遠影響的是「行省」，地方政府行「中書省」職權。也就是中央與地方開始劃分權限，而行省是自元朝開始。

　　中華民國推翻滿清，是共和體制的第一個共和國，可是國民政府只有統治中國大陸38年，而且是多災多難的38年，算是「短命」。（註：秦15年、隋37年、元97年，而主要朝代都超過250年。）

　　有了以上的歷史縱深思考（中華民國在大陸，是中國歷史中，共和體制的試驗期），再來看國民政府「為何在贏得大勝利之後，卻加速崩潰」，乃能擺脫各種單一因素詮釋，如內鬥論、腐敗論、中共坐大論、蘇俄暗助論、美國掣肘論等。

　　事實上，所有朝代的滅亡，不變的原因只有一個：人心離變。前述三個短命帝國（秦、隋、元）在崩潰之前，其實都仍然強大，可是卻禁不起人民起義的撞擊，最後階段直如摧枯拉朽。而人心為何離變？不變的原因也只有一個：老百姓活不下去，忍耐到了極限。如本書中摘取的蔣經國日記：「……中產階級因為買不到東西而怨恨，工人因小菜漲價表示不滿，現在到了四面楚歌的時候。」

　　日期是1948年10月6日，蔣經國在上海「打老虎」的時候，他「四面楚歌」的心境，正反映了國民政府在全中國的處境。而蔣介石受到關說（孔令侃向宋美齡求救），迫使蔣經國放人並離職，則是國民政府全面失去人心的一個縮影。

　　簡單說，國民政府其實沒有治理全國的紀錄，打完8年抗日戰爭，以厭戰心情要重新建設國家，事實上力不從心，乃至捉襟見肘，處處紕漏。人民的生活難過超過了臨界點，人心於是離變。

　　理解當年人心全面離變的狀態以後，再來看本書，所有的浩繁細節，乃能因果清楚、條理分明。

　　本書的資料蒐集堪稱詳細，然由於看事情的角度，與台灣相異，台灣讀者或許會感覺有些「卡卡的」。只要能拋開本位，用大歷史的高度，「鳥瞰」那個已經過去的時代巨變，對我們察古鑑今其實大有裨益。

推薦序二

被烙印在中華民國心頭的1949

輔仁大學歷史學系系主任�林桶法

　　從歷史線性的觀察，1949年只是歷史長河中的一年，這一年不論多麼關鍵，可能也是多年發展的結果，不論我們要放大還是漠視，這一年都已經過去。就政權而言，中華民國政府被迫遷至臺灣，中華人民共和國建政，一個角落歡欣鼓舞，一個角落正在重拾民心；一個角落在逃難，另一個角落人民一如往常，很難以一個畫面涵蓋所有的事實。2009年適逢1949年一甲子，在一股熱潮下，1949年被烙印下來。

　　然而在經歷六十幾年之後，留下許多疑團，日本投降後，國軍450萬人，共軍100萬，國軍有精銳的武器，甚至有空軍、海軍，共軍的武器不如國軍精良，也沒有空軍與海軍，我們不禁要問：「蔣介石為什麼失去大陸？」這問題雖然早在1950年代，美國共和黨和民主黨內的競逐時就曾被討論，陳孝威在1960年代也寫過《為甚麼失去大陸》，但不論是觀點或內容都沒有太大的說服力，很高興拜讀到袁浩先生所撰寫的《台灣不教的中國現代史》一書，獲益匪淺。

　　本書作者雖然未受歷史科班的訓練，卻能掌握歷史的脈動，先是提出許多的疑問，最大的問題是國民黨敗得如此之快，甚至超過毛澤東的預計，為什麼？再來針對許多坊間的國民黨失去中國論述，如「腐敗論」、「民心向背論」、「內鬥論」等提出疑問。再由政治、經濟、外交、軍事等四個大面向，進行探討與解析。每一大課題又分別探討幾個主軸，鉅細靡遺的綜述國民黨為什麼會失去大陸？

　　本書的優點甚多，其一，通俗化，作者研讀許多材料，但又不為資料所控制，擺脫學院派的包袱，不做太多的註腳，但又不致天馬行空，全書文筆流暢、易於閱讀。

　　其二，善於分析且能掌握當時的脈動，作者拋出許多問題都是許多民眾的疑問，如金圓券為何失敗？為什麼中共的小米與步槍，能打敗國民黨的飛機與大砲？國民黨外交的失策原因何在？作者都一一加以分析，具有一定的說服力。

　　其三，博通，本書不僅注意到人事的因素，也關注到各層面的問題，其中如軍事問題是國民黨失敗的重要原因，作者先指出國府經濟措施對軍事的影響，再分析國共雙方的戰略；敘述戰役時，不做流水帳敘述每一個戰役的經過，而是挑選幾個戰役，如四平戰役、孟良崮戰役、淮海戰役（徐蚌會戰）等進行分析，並批判國民黨戰術的錯誤等。特別是最後的綜合論述提到：「前文從政治、經濟、外交、軍事等各個層面，分析了國民黨失敗的原因。但是，這些僅僅還是『術』層面的原因。從『道』的層面來看，國民黨的失敗實質上是組織系統的全面潰敗。」都相當有見地。

　　筆者研究國共內戰多年，閱讀過相當多的論著，但有許多方面仍嫌不足，本書內容豐富，提供許多素材與思維，特予推薦。

前言

一代梟雄的潮起與潮落

　　1945年9月3日，蔣介石為紀念抗戰勝利而巡視重慶市街，在當日的日記中，他寫道：「沿途民眾其發乎內心之一種情緒，對余所表示敬慕愛戴之精神，狂歡熱烈，實非筆墨所能形容。」得意之情躍然紙上。

　　然而，不過短短四年後，曾經躊躇滿志的蔣介石在1949年11月28日即將撤離重慶前夕，卻在日記中寫道：「時至今日，由余養育完成之黨國，而由余之手毀滅之，此情此景將何以堪？」

　　這兩段同樣出自蔣介石自己的記敘文字，猶如電影鏡頭的快速切換，將曾經志得意滿的國民政府領袖，變成落寞悲涼的老人。對比之強烈頗具戲劇效果。

　　那麼，在這兩個鏡頭切換的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問題雖歷經數十年，卻一直被後人反覆追問：國民黨為什麼在短短四年內就失去了中國？

　　研究內戰的書籍可謂汗牛充棟，但絕大多數觀點都很難令人信服，因為其所列舉的各種導致國民黨敗退的原因，幾乎都可以在歷史上找到反例。

　　比如常被提及的「腐敗論」與「內鬥論」。實際上，歷史上有比國民黨政權更腐敗的政權，卻並沒有因此垮臺。各個封建王朝，哪個腐敗不甚於當時的國民政府，卻能堅持很長的時間。最典型的是南明政權，腐敗與內鬥程度遠遠超過國民黨政府，但是在滿清的軍事壓力下，還是持續了幾十年。

　　也有人提出，國民黨腐敗，再加上有中共這樣強大的異己來挑戰，垮臺是必然。但歷史不是這麼簡單。晚清同樣腐敗，也面臨著與當時的中共武裝力量不相上下的太平天國，為什麼沒有倒掉？國民黨僅僅三年多，就敗得如此迅速，如此徹底，實在是一個歷史之謎。

　　又如「民心向背論」。誠然，解放軍在戰爭中得到廣大人民的擁護，這讓解放軍作戰時，可以獲得更好的後勤支持、更多的戰場情報。這是戰爭勝利的有利因素，但絕對不是決定因素。因為，若民心向背可以決定戰爭勝負，那麼，世界史上就不會有侵略戰爭。

　　再談「經濟崩潰論」，當中有個觀點：國民黨政府為了彌補內戰產生的巨額軍費，大肆印鈔，結果惡性通貨膨脹不可抑制，導致經濟崩潰。這個觀點有一定道理，但同樣讓人困惑。戰爭對雙方都是同等的，如果對國民黨政府產生巨額軍費，那麼對中共也同樣是吞金獸。抗戰勝利時，國民黨政府經濟實力與潛力都遠超過中共，加上戰爭還是在解放區展開的，對解放區經濟的破壞，遠超過相對穩定的國統區。在這麼有利的條件下，為什麼拼消耗的結果，反而是國民黨政府先崩潰？

　　國民黨敗得如此之快，甚至超過毛澤東的預計。在國軍全面進攻階段，看到華東蘇北戰場上，中共粟裕部對國軍連戰皆捷，尤其是蘇中七戰七捷，讓毛澤東樂觀估計，如果每月消滅國軍五、六個旅，那麼大概五年，就可以贏得全國勝利。

　　在重點進攻階段，國民黨制定三大戰略目標，政治中心延安、軍事根據地沂蒙山、關內後方的交通補給根據地膠東解放區，都被國軍攻占，可以說國民黨達到其內戰軍事勝利的頂點。那個時候毛澤東等中共高層，在胡宗南壓力下，在陝北的山溝裡，連一處安全的宿營地都找不到，劉鄧為了讓在陝北的中共高層，擺脫胡宗南的軍事壓力，千里躍進大別山，與華中白崇禧軍事集團在外線作戰，但卻非常不順利。中野十二萬人挺進中原，到1948年3月出大別山時，只剩不到七萬人，幾乎損失過半。國民黨占領膠東解放區的時候，毛澤東估計取得勝利可能需要十多年的時間，甚至有了再不濟就上山打遊擊的念頭。

　　而僅僅一年後，經過三大戰役一系列勝利，毛澤東就估計推翻國民黨政權，大概只需要一年的時間了。

　　從這個過程可以看出，即使是在一線拚命廝殺的中共高層，在大部分時間裡，也沒預計到國民黨政權會如此迅速崩潰。

　　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國民黨迅速失掉了大陸？讓我們逐一撥開歷史的迷霧，看看那四年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