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簡單勾勒我的思索之後,書末另外附上亞伯拉罕.弗萊克斯納(Abraham Flexner)的一篇精采論文。他在一九三七年著手寫作這篇文章,又在一九三九年增修,這也是這篇文章首次譯成法文,我認為再好不過。這位著名的美國科學家,與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Institute for Advanced Study de Princeton)最具影響力的研究者齊名,而這間研究院的創立,正是為了讓一切研究得以擺脫功利主義的壓力,只受愛因斯坦、歐本海默(Oppenheimer)等傑出成員的好奇心(curiositas)左右。
不過,究竟什麼能幫助我們理解那「在地獄裡頭」但又「不是地獄」的東西?卡爾維諾在他那本名為《為什麼讀經典》(Pourquoi lire les classiques)的文集裡,一方面認可「經典幫助我們瞭解我們是誰、我們來自何方」,同時又要我們提防「經典之所以必讀,是因為經典有某種用處」的想法。不過這並不妨礙他主張「閱讀經典總比不讀得好」。
這本小冊子集結了一系列散落各處的思索,主要源自近幾年我發表的部分演講,特別是二○一二年四月,在阿列格雷港市(Porto Alegre)南大河州聯邦大學(Universidade Federal do Rio Grande do Sul)獲頒榮譽博士學位時的演說。
我想向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友人厄文.雷凡(Irving Lavin)致上謝意,是他讓我發現了弗萊克斯納的那篇論文。二○一一年六月,那不勒斯的義大利哲學研究中心(Istituto Italiano per gli Studi Filosofici)舉行了一場圓桌論壇,我在會議中發表了「人文學科的無用之用」(L’utile inutilita delle discipline umanistiche),令雷凡大為吃驚。隨後,他把當時我還很陌生的這篇弗萊克斯納論文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