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回家時,穿行臺北街頭,紹興南路安靜無聲,但車流的燈火閃爍,我默默地走著,感受巨大的寂寞。那些我當年教過的軍校學生,我如此珍視與他們的相遇緣會,那曾經是我被禁錮的青壯靈魂最寄予厚望的純真學子,如今或退休或在職,卻奇異地因想法背道而言語扞格,師生的距離在臉書上竟越來越遠了。我在臉書上、在報紙上看到他們不斷徵引美國人講究秩序的反對運動,但似乎都刻意遺忘早年美國人在社會議題的抗爭的激烈。當年反越戰時,那些flower children 拿一朵花在槍桿子前的照片、舊金山同志的石牆運動……難道都是手拉手溫柔的抗議?還有一些人總是歌頌美國可以恣意逮捕、任意毆打的警察權,但似乎刻意迴避威權的解體、平等的獲得,都是因為堅定的抗爭才得來,絕非警察權的過度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