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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

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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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89869029643
馬家輝
群星文化
2014年9月27日
107.00  元
HK$ 90.95  






ISBN:9789869029643
  • 叢書系列:GoodDay
  • 規格:平裝 / 296頁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GoodDay


  • 文學小說 > 華文創作 > 散文


















    從那夜起,我明白,我老了;然而我也開始重生。





    推薦序

    作者序? 也就只是個大叔

    輯一? 熟成

    之一 老去的bonus




    人書俱老

    繼續追求微微的快樂

    不要法拉利,只要保時捷

    佛法教學

    高跟鞋的誘惑

    微信的兩種用途

    送來了一個世界

    時間的聲音,顏色,重量,以及氣味

    即使做不成夫妻



    之二? 老朋友,long time no see.



    沙灘上的肥豬

    黑鍵白鍵

    最美好的時光機器

    數星星

    上山

    美枝美枝,你嫁人了未?

    黃春明的紅磚屋

    行低,人不低

    ?的士

    專欄卅年:寫出城市的氣味,你的城,我的城



    輯二? 觀色

    之一? 大叔傷不起




    為何「大叔控」?

    電影,親

    當有人說你長得像湯唯

    民國才女與大銀幕

    王家衛的難堪,以及,悲傷

    章子怡的決絕

    彭氏電影理論

    彭浩翔的放肆與志氣

    集體迷幻

    城市的崩潰

    我們愛的終究是Man而不止是Suprer



    之二 脫逃不了



    劉與梁

    桂與戴

    也留下了憤怒

    衝浪者

    複製時代的明星

    周潤發的平常

    福山大叔、阿部寬,以及張大春

    李安的節制

    謝謝你,老伍迪

    脫逃,不了

    我們都愛雞蛋

    老演員與老觀眾

    愛上傳奇,可你家不是舞台



    輯三? 調和

    之一? 自由,以及不自由




    第一眼

    舍堂文化

    通宵諮詢

    溫習週

    自由,以及不自由

    大學民主牆上的照片

    電梯裡的黑人

    微笑淚痕

    蹲地教書法

    視頻教學法

    凶老師

    六呎七



    之二? 香港誇張



    不回去

    回去吧

    用減法過日子

    尖嘴黑衣人

    地鐵車廂

    瘋狂時光

    跨境學童

    那些年,我們打過的邊爐

    親愛的我的大黃鴨





    輯四 微醺

    之一? 在路上




    歌舞伎町案內人

    和服女

    終究變回日本人

    侍俸師

    這一天的教訓

    兩個半小時後的遁逃

    Nana Complex

    異色

    五台山路上

    素人作家

    帶箭文殊

    打賞給菩薩

    笑容

    夜遊



    之二? 交換故事



    那個非常馬奎斯的午後

    築地市場的日子

    夢中人

    唯有上海出得來白相人

    好一個敵我相忘

    湖山還是故鄉好

    交換故事

    收行李

    關於大女孩的未來作品



    未完待續……



    淡定。離場





    推薦序



    我所識的大叔二三事----讀馬家輝《大叔》/ 陳雪




      以前的我很難想像如馬家輝這樣的男人會自稱大叔,以前的男人當「大哥」一路要當到七十歲的。但後來我知道「大叔」一詞並非貶意,相似於「蘿莉控」的「大叔控」,自有其令人失控的魅力。男人自稱大叔,幾乎等於女人自稱「姊姊」(絕對不會是相對等的大嬸,大嬸一詞至今無救),使得年過半百的男子五十歲於青春老謝之時,如紅酒窖藏,轉換身分,突然熟成為另一種身分,我在這本記錄自己「如何長成一個大叔」的雜文集裡,讀到馬家輝渴望在五十歲那年給自己買一部保時捷,只因那是最孤獨的況味;婚宴上渴望代替新郎一飲那杯置於高跟鞋內的美酒、熟習Jimmy Choo的四吋高跟鞋;因使用微信而開啟了十秒鐘的慾望……我翻開這些文章,看大叔的癖嗜、雅好、孤獨、愛憐、回顧、想望、記憶、缺憾,我猜想諸多讀者,若同樣身為男子,且也逐漸步入中年,盼望從「阿伯」挽回成「大叔」,大約也會從這些點點滴滴,拼湊出大叔身上的滄桑、斑駁以及還能令其羽毛閃耀的「光度」,如何不令自己「壞掉」,五十歲是個關鍵期,但重點仍是在五十歲之前所有的累積。



      馬家輝很有「台灣味」,不僅是因為他在台灣讀過書,與台灣女孩結婚,結交眾多台灣文壇好友,更可能是因為其早年(少年)時底層打混過的經驗,與其後各種媒體、文化圈、演藝界跨界的出沒,使得他能自由出入不同階級、職業、雅俗之間,正是這樣的「雜」與「混」,使他有種「上道」(且是道上的那種),一種幽默的「義氣」,雖則總得小心他的快人快語,藏有機鋒。但無論他說話如何自貶或損人,如何裝酷耍帥,他骨子裡還是個台語形容為「軟心」的人、有著始終的溫暖。



      我與馬大叔僅有幾面之緣,卻也累積成不解之緣。二○一○年秋天,我曾在那部保時捷裡暫時介入了他的孤獨,原是很短的一段路,快速公路上他把車窗敞著,音響裡播放著一張他喜愛的歌曲,聲音撥得響亮,風颯颯吹過,我聽見他快活地跟著音樂放歌,好像每一天他都是如此度過,愛車如寶馬,將時空切割,在熱亂城市裡為自己保留一小塊隨時移動的「結界」,「此界唯我而已」,我猜想那時他可能也忘卻了長期攜帶著的焦慮、壓力、世故,所有活著的重擔,以及所有關於意義的思索,只專注地活在那如風一樣的速度裡,可以忘卻如何抵抗、延遲必將到來的衰老、與隨之的張力。我想他選擇了一種方式,繼續如風那樣寫意,以輕盈對抗沉重,以鏡面折射反抵梅杜莎的凝視,以免變成石頭。因他深知衰老不可避免,可避免的唯有風格的喪失而已。



    作者序



    也就只是個大叔




      大約是四十歲出頭的那段日子,大約每個月跟幾位中學死黨飯聚一回,一群廣東大叔,十有九次吃肥牛火鍋,亦即廣東話說的「打邊爐」,坐於桌前,圍著電爐,把菜和肉往鍋裡丟去,熱騰騰的水蒸氣從鍋面冒起,使本已模糊的臉孔看上去更模糊,眼耳口鼻像融化了,變成菜肉的一部分,只不過沒人愛吃。或許時間像火鍋,能夠高速把人融掉。



      打邊爐聚會的一大好處是不必等齊人馬才動筷,誰來了,誰先吃,即使只有一人亦可獨自起動,邊吃邊等,慢慢的,一個兩個三個,到最後,五六七個,續漸到齊,加上啤酒紅酒和威士忌,自是熱鬧的一夜。



      卅多歲時亦常飯聚,更常有餘興,吃飽喝足之後,齊往卡拉OK繼續狂歡,人已不年輕了,夜卻還未老,豈可浪費。作樂至深夜三、四點回家,淺睡四個鐘頭,鬧鐘響了,又是上班時間,精神奕奕,不太覺得疲勞。到了四十之後,當然不行了,歡愉一夜,翌晨回到辦公室,沒精打采,肉身在卻靈魂不在,而且疲憊副作用持續三、四天,在四肢乏力的當兒,深深懊悔自己的不檢點。



      所以四十歲後的打邊爐就只是打邊爐,邊吃邊談,交換一下當月近況,職場生涯的血腥鬥爭,子女教育的挫敗挑戰,夫妻之間的衝突矛盾,當然,還有健康狀況,哪裡可能出了毛病必須注意,若有什麼毛病便需吃什麼進補,之類。有時候有人還逞強,把話題拉到風月人情,sorry,應是風月情人,大家也就聽聽笑笑, 早已不像昔日般歡天喜地、騰騰欲試;並非不能,也不是不想,只是還有太多其他雜事煩事壓在心頭,也都太忙了,抽不出多餘的心情和時間。



      其實如果要抽終究還是可以的,問題只是,抽了,又如何?去了,又怎樣? 享受嗎?投入嗎?不見得。尋歡作樂許多時候只是一種習慣,像把幾根手指骨節弄得啪啪作響,明明沒這需要卻仍像儀式般左捏右壓,做了不一定舒服,不做卻覺得很不舒服,直到有一天,用力過猛把手指頭捏得疼痛或腫脹,又或招來身邊人的鄙夷白眼,被嫌棄沒禮貌,始會稍稍反思,是不是應該停止了?是不是不應再做了?



      停止的那一天於我發生在四十三歲左右,倒非因為欠缺精力,而是根本覺得沒趣。我記得那個晚上結束了火鍋聚會,眾友如常結伴到卡拉OK唱唱喝喝,我忽發現自己唱來唱去的都是那幾首八十年代流行曲,王傑的,張學友的,劉德華的,李宗盛的,又大多只被儲存於「經典金曲」欄目內,必須花費一番力氣始能發挖出來。而且我本就不會玩骰子遊戲,酒量也不佳,瞧瞧那幾位穿著性感的陪唱少女,隱隱猜想,她們有沒有可能是我女兒的同學或朋友?沒了興緻,更唱不下去,也喝不下去。於是到廁所一趟,裡面有一位中年服務生, 於我洗手後遞來熱毛巾, 我接過, 忘了是什麼緣故跟他開始閒談, 聊呀聊的,從灣仔的舊區重建聊到香港的政制改革,竟然站著一聊就是八、九分鐘,感覺非常自在。返回唱歌的房間後,我累了,把杯裡的酒仰頸喝乾,對大家說,兄弟們,我先走了,你們好好玩。



      從那夜起,我明白,我老了;然而我也開始重生。



      四十多歲已言老,也許太沉重,比較準確的說法應是「不再年輕,青春不再」,生命墜入另一階段,肉身的精神的,有更多的新挑戰和新恐怖,若能妥善面對,應亦可得新享受和新樂趣。對於「老」、「初老」、「漸老」、「老去」等等狀態,曾聽朋友和前輩說過體驗,譬如說,有人謂「老了,就是早上起床的時候,本來是一根堅硬的旗桿的地方變成一塊鬆軟的旗幟」;又如說, 有人謂「老了,就是跟父親走在路上,初識朋友,對方以為你和父親是兩兄弟」;再如說,有人謂「老了,就是你在公車上讓位給一位老人家,對方道,不必了,伯伯,還是你比較需要坐著」;再再如說,有人謂「老了,就是你出席喪禮的次數遠比壽宴來得多」;再再再如說,有人謂「老了,就是早上起床,望見身邊的妻子,乍看以為是自己的老母」……不同的變化,類近的感慨,皆是無力無奈。而對於老,有一段讀過的華文寫作最是淒涼,那是胡蘭成在《今日何日兮》裡內的序,題為〈遂志賦〉,其中道,「青春是感激,青春是記憶力好,青春是志氣」,而他竟老去,不得不哀鳴「我是不想要這樣的,怎麼也一道了呢,不願呀不願」。



      其實我對「老」字並不陌生。我的長相說好聽是「少年老成」,說不好聽呢則是「少年老殘」,早於十七歲時到某官方單位打工擔任編輯助理,同事們都猜我是廿七歲,只不過不好意思言諸於口,終於在我辭職當天

      才問一句,為什麼你這麼大年紀了還來做這小職員。



      我笑笑,沒答腔。長相天生,毫無辯駁餘地,任何執拗皆屬枉然。



      後來呢,廿七歲被視為卅七歲,卅七歲被視為四十七歲,終於到了五十歲,或許在好些人眼裡已有六十歲的模樣,而我同樣不答腔,只因,仍然,毫無辯駁餘地,仍然,任何執拗皆屬枉然。



      第一次被正式喚作「大叔」時的場景倒記得清清楚楚。在羅湖往深圳的海關櫃?面前,我不小心,站錯隊,被誤會打尖,一名男子大大聲聲地說:「喂,阿叔,唔該排隊!」我愣住,不確定是否喚我,瞄對方一眼,明明他才貌似阿叔,怎麼變了我是?在那一刻,透過別人的眼睛,我再次肯定了自己的衰老面目。



      其後當然變成真真正正的阿叔,甚至開始向阿伯的年齡進軍,許多時候遇見朋友或同事的子女,他們毫無猶豫地喚我「伯伯」,我便知道,歲月已經倒數,終點在望,很快地,我將榮升「公公」或「爺爺」輩,最後,又將變成碑石上的一個名字,什麼都不是了。而奇怪地,在「老化」的過程裡,我雖不再唱K,卻基於一種莫名其妙也莫可言喻的變態心理,我生活得更加任放,言談上的,行為上的,思想上的,我把放肆權充自由,努力過自己想過的每一天。別人的修行目標是如《心經》所言「遠離顛倒夢想」,我的生活方向卻似剛相反,益發親近顛倒夢想,愈來愈朝著狂野的終點前衝,彷彿黑夜飛車,隱隱期待突生意外,車?人亡,在刺激裡消失,便是最美滿的結局。胡蘭成說「富貴榮華原一夢,卻愛此夢太分明」,正是正是。前陣子曾經有人用一種隱密的方式提醒我,「我想說的是,你的少年時代幾乎已形成你後來之所以成為現在的你之原型。即便你後來受損的多麼厲害,後來怎麼樣的被醜化、扭曲,以致如何在應對世界時有著不同的面貌。但那個少年時所隱藏的你,總會悄悄地召喚著甚至守護你。但如果你那時已經損壞,可憐的,你想成為一個更好的人就要加倍的努力。」我唯一能說的是感激,但在具體行動上,非常不幸,我走向的顯然是另一極端。



      《大叔》書內編輯了近兩年所寫的部分長文短文,記錄我在「親近顛倒夢想」歷程裡的某些片段,或觀影或教學,或旅遊或閱讀,皆有瑣碎感受,旨在分享,無意張揚。書名倒是花了一些構思時間,考慮過《壞男人的好所在》,也計算過《古。惑佬》,但最後,還是選了《大叔》,只因發現,與其左思右計,不如回歸本源:說到底,我是個大叔,也就只是個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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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鴛鴦六七四(作者簽名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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