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八年研究所畢業快半年,室友遞給我一本《新科學人》(New Scientist)雜誌,裡面有一篇約翰.葛瑞賓(John Gribbin,物理學家兼科普作家)撰寫的書評,被評論的書名叫《這才是做研究的王道》(Tricks of the Trade),該書作者為芝加哥社會學家霍華德.貝克(Howard Becker),內容彙整了貝克對於社會科學研究該怎麼做才有斐然成績的諸多省思。葛瑞賓對貝克的觀點顯然不能苟同,並斷定他其實是不打自招,印證了「社會科學家其實是躺在搖籃裡學習」的論點。葛瑞賓並進一步點出,該書也和他一向力主社會科學是「矛盾組合體」(something of an oxymoron)的論點不謀而合,並建議「碰到補助金慘遭縮水的物理學家都應該考慮轉往社會科學領域發展,他們在新跑道裡應該會如魚得水,輕鬆解決令社會科學家頭痛不已的問題。1」
是啊,何須多此一舉?不過拉札斯菲接著道出真相,指出這六大「發現」其實和研究後的實際結果背道而馳。城市男其實在服役期間比鄉下男還開心愉快。當然,若剛剛那位虛構讀者一開始就被告知正確答案,照例會從她自以為是的所知所見裡找到自圓其說的理由,心想:「城市男習於在擁擠的環境工作,習於和他人合作,習於指揮鏈(chains of command),習於一絲不苟的穿衣規定與社會禮儀等。所以服役期間當然比鄉下男開心,這些人盡皆知、想當然耳!」這正是拉札斯菲欲凸顯的重點。他強調,每個正解或反解若「顯而易見」(obvious)的程度相當,那麼「為這種『顯而易見』背書的論述與說法一定有問題」。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