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培瑞克是法國著名的電影導演、文學大師,在他短暫而燦爛的四十六年生涯中,做到許多法國藝術界即便窮盡一生也無法獲的光榮,一九六五年獲賀諾多文壇新人獎(Prix Renaudot)獎、一九七四年獲其電影導演工作獲Prix Jean Vigo獎、一九七八年獲頒梅迪奇文學獎(Prix Medicis),在他過世後,有顆小行星命以其名「Perec」,法國巴黎有條街以其名命名為「Georges-Perec街」,其後法國郵局為了紀念他發行紀念郵票,也有文化藝術界以其小說作品發起藝術展。
第三方是格裡耶(Alain Robbe-Grillet)和那些「新小說」(le nouveau roman)的追隨者。這些作家在一九五○年代中期聲名雀起,幾乎顛覆了有關小說定義和小說功能的一切傳統理念。他們尋求一種新的文學,可以通過貶低—— 甚至統統破除——故事裡的人為因素來更加忠實地反映現實,從而去關注以前遭到忽略的事物,例如那些構成傳統小說背景的靜物。
誠然,潛在文學工場所提供的這種解決語言危機的方法,仍不能讓克拉底魯這樣對語言已經絕望的人再次開口。但對於那些立志寫作的人來說,它卻能輕易幫他們解決「夜晚的美妙」這個問題。作為潛在文學工場的創始人之一,奎諾(Raymond Queneau)不就做了最好的榜樣?在他那本無比巧妙的《文體練習》(Exercises de style)一書中,就向世人展示了如何以九十九種不同的方式講述同一件事。
在培瑞克的作品中,野心最大的一部就是巨幅小說《生活使用說明》(La Vie mode d’emploi)。故事在巴黎的一座公寓內展開,一間間、一層層地講述住客的經歷。小說遵循一種複雜的敘事體系,映射出國際象棋中「馬」的棋路。這本書真正的成就在於,儘管繁雜異常,充滿各種各樣的想法和遊戲、瑣事和題外話,卻極易閱讀。
而自我流露最多的要屬培瑞克的《W或童年的記憶》(W ou le souvenir d’enfance)。這部非典型自傳體小說有部分寫於作者接受精神治療期間,其中兩則看似無關的故事,最終匯集到一個納粹毒氣室上。(培瑞克在二戰期間失去雙親:他的父親為保衛法國戰死沙場,母親則死於集中營。)
他就是凱洛依斯(Roger Caillois),曾寫過一本名為《遊戲與人》(Les Jeux et les hommes)的書。凱洛依斯以荷蘭歷史學家赫伊津哈(Johan Huizinga)的早期成果為基礎,在這本書中提出了六個所有遊戲的共同特徵。首先,遊戲絕不能是強制性的。其次,遊戲必須與其他活動區分開來,例如工作。第三,遊戲的結果不能確定,要留待遊戲者即興發揮。第四,遊戲必須受自身規則控制。第五,遊戲必須在某個層面上涉及一個與現實不同的虛假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