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每一部新編戲都始於混沌未明的想像,只能老老實實地跌撞進去,同劇中人行住坐臥活過一回,甚至,步步逼到懸崖撒手供出底氣,他們才肯吐出「氣口」與你交心,容你在他們的人身缺憾上作文章。如此貼近生命情態的全本戲經驗,讓我讀到泰戈爾的詩句「我將一次又一次地死去,藉以認識生命的無限」(I shall die again and again to know that life is inexhaustible)時,忍不住掉下淚來。筆下的劇中人們,豈是為了一次亮相而召喚我的?我總得在劇場的生滅不息裡,為他們爭個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