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敢給現代主義來一趟精神分析。在這個關鍵問題上,我是弗洛依德的忠實追隨者。當談到藝術天才的創造性根源,他退一步聲稱這不是精神分析學全面解釋得了的。一九二八年,在一篇談杜思妥也夫斯基(Fyodor M. Dostoyevsky)的文章中,弗洛依德更是坦白地說:「在有關詩人小說家(Dichter)的問題上,精神分析學必須縮手。」在本書中,我並不打算超越弗洛依德。但不管讀者對弗洛依德如何評價,都應該感覺得到我秉持著以下一個信念:不管才華有多麼傑出、不管有多堅決要顛覆流行的美學成規,現代主義者仍然是人,所以逃不出精神分析認定人皆有之的各種內心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