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首奧登的〈淚河〉(A River of Tears)的新意義也因?2001年的911恐怖事件而被網民發現。因?這個全人類的災難,因此每年的9月份,都有許多人在哀悼受難者的儀式中朗誦這首詩。譯者說:「我在網路上查到這首詩人奧登的〈淚河〉常常被牧師用在紀念911死者的禮拜儀式中朗誦,以表達生者對往者的懷念之情」。
最好的例子便是〈重愛〉(Love After Love)的翻譯與解讀。2005年3月28日,1992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德瑞克•沃克特來到元智大學進行一場?時兩小時“跨越文化的對話”座談會。尤克強教授的選詩、譯詩、解釋的動機因此有了實際生活的基礎。經過與沃克特夫婦的對話,從“享受生命的盛宴”的浪漫角度來讀詩,就更簡單直接進入詩中生活浪漫境界。而翻譯的語言就更貼切了。
講到翻譯詩這件事,Robert Frost 有篇文章〈Robert Frost on POETRY〉,這篇文章裡的一句話是:“Poetry is what gets lost in translation.” 說的多麼睿智,這件事的吊詭性就在於它的不可能:翻譯之後,不見了的恰巧是詩的本質─名之為詩的詩意。詩對文字的要求,正是濃縮、精煉、澄澈、準確,以及最重要的音樂性,透過翻譯,不見了。
詩的好,有時候好在它的隱喻,而隱喻經常意在言外。Robert Frost在同一篇文章中也說到,“A poem should say one thing and mean something else.”所以,怎麼翻譯?怎麼在兩種語言之間找到共通的雙關意含?
短短的序,多數時候在談翻譯詩的困難,其實,也是代表讀者對克強兄的辛苦殷勤致意。多難啊,像這本《當秋光越過邊境》選集中第一首,艾蜜麗狄金森 (Emily Dickinson)的:〈假如你在秋天來到〉,末尾最後一句,形容離別的感覺恰似被狂蜂螫到,英文是:“That will not state—its sting”,克強兄翻譯成:「說不出的---刺骨椎心」,可以想見,為這譯文終於得到英詩的神髓,克強兄經過了多麼漫長的推敲……
提到狄金森,我猜,她應該是克強兄在文字的對應上特別有感覺的詩人之一。像許多人都喜歡的那首〈因我不能停下等候死神﹙Because I Could Not Stop for Death﹚,克強兄譯來蒼涼,頗有透骨逼人的力道。
〈因我不能停下等候死神〉後一半的突然轉折,
“Or rather---he passed us”
克強兄的譯文是:
「或許該說,是死神路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