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六O年代以降,無論流行音樂是披著龐克、新浪漫、新左派、後龐克、後搖滾、電音、嘻哈的面貌呈現在聽者面前,它的商品本質總是無法完全扼殺它反對體制的熱血衝動。因此我們看到了英國歌手聲援碼頭工人,看到了瓊拜茲(Joan Baez)的身影穿梭在後冷戰時代的戰火地,看到MTV音樂台結合歌手鼓勵年輕人勇敢地站出來投票,看到了電音瑞舞客用力衝撞布萊爾的第三條路,看到了酷玩樂隊(Coldplay)與討伐體制(Rage Against the Machine)在反全球化抗爭中標舉反血汗工廠與追求公平貿易的呼籲,也看到了U2的波諾(Bono)與各國政要坐下來談「勾銷第三世界國家外債」。
這些有關音樂與政治間的議題,在台灣即便是自詡為搖滾樂迷者,有些恐怕也只是略知一二,似懂非懂(例如現在的六年級生,有誰會完全不記得小時候電視不停疲勞轟炸的四海一家援助難民系列〈We Are The World〉,我們甚至有了自己的翻版〈快樂天堂〉與〈明天會更好〉),有些則可能從未聽聞,十分陌生(例如英國工黨與樂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或Glam Rock如何挑戰傳統的身體與性別認同)。而這些議題,都是每年在台灣,乃至全世界各個角落,都擁有龐大消費量,並引發一代代年輕人前仆後繼地聆聽、認同、乃至模仿的,所謂西方搖滾樂歷史的一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