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述問題也指向聖經研究學者之中落伍的解讀方式,沒有注意到邁耶(Harry O. Maier)等人的研究。我的中文啟示錄著作出版時,邁耶在西方正好開始相同的研究,胡伯(Lynn Huber)也注意到這卷書的視覺材料,羅賓.惠特克(Robyn J. Whitaker)稍後亦以這種獨特方法撰寫、出版整部論文。大眾對視覺釋經的方法缺乏理解,需要糾正!本書再次嘗試採用視覺和人物刻畫釋經,盼望讀者能夠明白羅馬世界的意象是如何直接連結啟示錄的信息與文本。上述這種脫節、不連貫的情形,說明了一件事:大部分閱讀啟示錄的福音派讀者,沒有能力解讀啟示錄這種囊括視覺、文化和考古處境的文本。即使啟示錄是個異象,大部分福音派讀者也沒有工具或能力從羅馬人的視野看異象;他們反而仍然被自身教會的神學背景影響,視啟示錄為「奧祕」,猶如懸浮半空中的外太空水晶球,處於半被提的狀態,從來就沒有觸碰過原初讀者所站之地。現代福音派先知特會這門大生意也是由此而生,令我們的神學知識蒙羞。我要忠於作者寫給原初聽眾的原初文本,阻止這門生意。惠特克確切指出,在古代修辭(從荷馬〔Homer〕、希羅多德〔Herodotus〕、修昔底德〔Thucydides〕到狄摩西尼〔Demosthenes〕)中,修辭老師會根據視覺來評論敘事描述。她的研究肯定了我之前類似的研究,倘若漠視她的研究,只會令我們在解讀(一卷充滿視覺意象)的啟示錄上徒勞無功。因此,我會在每章闡述的部分加插一段視覺釋經。摩爾(Stephen D. Moore)準確指出,身處在任何殖民情況下的被殖民者,時常會模仿侵略者的形象,藉此描繪另一個他們成為勝利者而非受害者的現實。我相信只要讓這些元素井然有序,那麼就能讓我對啟示錄的詮釋,是在平衡社會、歷史、文化和修辭的情形下來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