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撰寫這篇前言時,我正與妻子Margaret坐在肯亞的Ngutuni Lodge中俯瞰著一處水坑。這裡正處於長期的乾旱之中。空氣中充斥著口渴的非洲象(Loxodonta africana)、斑馬(Equus quagga burchellii)和非洲水牛(Syncerus caffer)從這片已經嚴重消耗水體飲水的爭搶之聲。距離各哺乳動物一定距離處的池中,可見歐洲白鸛(Ciconia ciconia)、埃及雁(Alopochen aegyptiacus),一些crowned plovers (Vanellus coronatus)、Namaqua doves (Oena capensis)飛越過池子,而最上層則有一隻草原鷂(Circus macrourus)盤旋其上。紅嘴牛椋鳥(Buphagus erythrorhynchus)周而復始地由水牛背上起飛、落在泥濘上、在空中翻身,最後又回到宿主的背上。偶爾一群群紅嘴奎利亞雀(Quelea quelea)會自雲中降落;牠們會輕觸水面,然後倏忽間又消失不見。
? 此情此景令我想起我最敬重的英雄之一的話語及思想。他就是John Hunter (1728-1793),一位解剖學家兼外科醫師,1791年在倫敦創立英國第一所獸醫大學時扮演了重要角色。Hunter出身鄉間,對於動物、植物和環境有著精闢的見解。在他的教學中曾言?“自然萬物皆無法獨自存在(Nothing in nature stands alone.)。?從而可知在此觀念開始流行前,於他早期生涯中就已經體認到個體、物種和共同生存的棲地間皆有所聯結。
? 回歸正題,以上對於Jaime Samour博士享譽國際的第三版《禽鳥類醫學》有什麼意義呢?這當然是有關連的,因為本書不僅針對圈養鳥的疾病、診斷方式和如何進行治療,還是為著重於鳥類的健康與福祉的學術文獻。書中的共同作者來自世界各地,囊括了獸醫師及生物學家,其中更有許多人活躍於保育圈。因此,儘管本書的初衷在於為圈養環境中的鳥提供醫療工作上的協助,但其中所包含的信息可以轉化並擴展至對於鳥綱物種上的實際應用。
? 野鳥目前面臨著棲地破壞、蓄意傷害、毒害和感染性疾病等威脅。而要終止任一支鳥種的減少或消失,則須各領域—不論是職業或?業餘?技術人員的投入和努力,這其中就包含了環境學家和進行田野調查的學者。然而,為此還需要加入其他人手,特別是鳥類學家和鳥類飼養者(aviculturist)。當野鳥數量下降時,介入處置的需求就變得格外重要。這些處置手段可為原地保育,(如)提供巢箱或食物;或是遷地保育,即圈養繁殖。這些或其他必要措施的實行仰賴具有實務技巧和?飼育家?屬性的鳥類飼養者,以及為健康把關和隨時精進專業技能和技術的獸醫。
? 毫無意外,我滿心期待本書的最新版問世,這其中有雙重的理由—首先,這對於圈養鳥類有重大幫助。鳥類飼養者已經存在上千年,且出現在各文明的歷史紀錄中。在將近40年前,一份容易為世人所遺忘的手稿《鳥類飼養的最早紀錄》(Avicultural Magazine [1978] 84[4])中,Canadian R. M. Allison聲稱養鳥已經是深植人心的行為了—並感嘆此行為經常被?野生動物相關部門?所忽視,從而破壞許多立意良好的保育政策。
? 相對地,鳥類醫學的實踐—就算算上美索不達米亞地區(現今伊拉克)及其他中東地區對於家禽、鴿子和隼疾病的早期開創性研究—在過去三十年間才真正達到成熟而成為一門專科和具有實證的學科。
? 而我第二個贊同本書第三版發行的原因,一如先前所述,受益的範圍不侷限於圈養鳥類。毫無疑問的,文章中所清晰傳達在獸醫學和生物學知識上的進化及許多良好描繪的精美圖片,將會對於全球鳥類的保護和保育做出貢獻。其中?生態系統健康(ecosystem health)?的理解和實踐之重要性從未被如此強調。我們必須將現今許多對於生物多樣性、物種存活和人類本身的威脅視為一體的問題。對於這些大多數負面問題的診斷和治療,答案就落在於找出並矯正我們對於我們的星球傾瀉的各種暴行。這並非易事,但越早完整瞭解造成全球性衰退的五花八門之表現(?臨床症狀?),就能越早啟動康復程序。而對於個別物種分類的文獻就扮演重要角色,特別是解決健康和疾病問題者。因而Jaime Samour通過本書巧妙的編排和實行及注重鳥類需求的設計,其貢獻已有無可替代之處。
John E. Cooper, DTVM, FRCPath, FSB, CBiol, FRCVS, Diplomate of the European College of Veterinary Pathologists, Diplomate of the European College of Zoological Medicine
Wildlife Health Services (UK),
The Durrell Institute of Conservation and Ecology (DICE),
The University of Kent, Canterbury, Engl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