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應山西科學技術出版社郝志崗先生之邀,筆者又在原著的基礎之上增加了一些從未發表過的病症病案。在對病症的處理方面,用語力求淺顯易懂,對每個病症病案的處理也是從辨證到施治的全部過程多以人們喜聞樂見的說故事方式、方法講述出來,主要目的就是讓有一定知識水準的讀者們像身臨其境一樣,心領神會並能運用於臨床。
之所以這樣寫的原因,是因為在多次的學習班上經過與學員們交流談心,發現大多數學員雖然行醫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而且還是中醫本科畢業,有的並且已是主治醫師、副主任醫師或主任醫師職稱的同仁們,卻在辨證論治、處方用藥等等方面糊糊塗塗,開個處方用藥能達30多味,更有甚者竟然有50多味的。
補氣藥黨參、太子參、白朮、黃耆、山藥全用上,補血藥不僅四物全有還加上枸杞子、阿膠等,祛風藥少則三五樣多則五七樣,等等。把治病看成捕捉野兔,四面設網再加天網的手段。經過多方詢問,這些同仁對中藥的性味、歸經、功能、主治的瞭解甚為茫然,辨證施治而不知如何抓住主症,用現代的哲學術語來說即不會抓主要矛盾,處方用藥胸無定見,開方力求面面俱到,四面設網,開了一大堆的藥,至於治療效果就不言而喻了吧!
筆者每每在講課時,從經絡的循行走向,穴位的功能主治,中藥的性味歸經主治病症,處方的選擇應用,以至疾病的病名病因等等,一閃念之間止不住歌訣順口而出。同行不禁發問,這麼多歌詞是從何而來?
說實話,筆者並沒有多麼高深的學歷。只記得剛剛三四歲,父親就像唱歌一樣教我《三字經》《百家姓》,隨之又教《藥性賦》:「諸藥賦性,此類最寒。犀角解乎心熱,羚羊清手肺肝。??」雖能背得滾瓜爛熟,但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以後又背了一些湯頭歌。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我的農村家鄉有很多野生的中草藥,蒲公英、紫地丁、蛇床子、車前草、馬齒莧、野菊花、白茅根等等遍地都是。父親總能說出這個可治什麼病那個可治什麼病。父親說了我就記住了,而且入腦不忘。
10歲之前我就學會了製作家傳「疹疥淨」「疔毒散」和熬製家傳膏藥的配製工序了。記得7歲那年,一個姓馮的男孩,經常鼻子流涕不止,父親叫他用刺刺芽(小薊)熬水喝,就這樣給治好了。
記得10歲那年的夏季,筆者與同村七八個年齡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一起在豆地裡拔草,一個男孩兩個鼻孔出血,我連忙拔兩棵刺刺芽,摘下些葉子讓他放口內嚼碎吃下,很快就止住了(這個方法也是見父親用過的)。
其實筆者真正用心學習中醫是從1958年冬季才開始的。1958年8月,筆者因得罪了一位公社秘書就在反右派運動即將結束時捏造假材料被補充打成右派,留職使用,工資從38元降為26元。父親去看望我,帶去家藏的幾本醫書,其中有一部《醫宗金鑑》,還有家傳的幾個中藥處方。於是我就先從針灸學起,後及其他。可以說,陳修園、張錫純等等前輩大醫們是筆者的良師益友。
在中醫中藥這個博大精深的海洋裡,要想有所博取,有所建樹,沒有捷徑可走,只有不怕苦、不怕累,以「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的精神才能有所進取,有所收益,只此而已,別無選擇。這就是筆者要告知同行後輩的真心實話!我們要向古代的醫聖們、大師們去學習,要向當代的有所成就的醫師們去學習!千萬要拋棄「同行是冤家」的壞思想、舊成見;要有「同行才是利家」的心胸和眼光,只有同行才能互相交流,互相幫助,互相學習!中醫和西醫是維護人類身體健康的一個不可或缺的整體隊伍,更要團結互助,取長補短,互相學習!誰對誰如果不理不睬,惡意指責,恣意否定,都是井底之蛙,鼠目寸光!
最後一句話:中西醫全體同仁們,互相結合起來,為了人類的健康長壽事業取得輝煌的業績而努力奮鬥吧!
?
張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