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伽經今文譯註緣起序
佛在法華經譬喻品裡說:「今此三界,皆是我有,其中眾生,悉是我子。」讀經至此,未嘗不深自呵?,我們既是佛子,就該老老實實的荷擔如來家業,紹繼佛種,不使斷絕才是;何得背棄倫常,捨父逃逝。然末法障重,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要想荷擔如來家業,也得使出兵家運籌惟幄,決勝千里的縱?捭闔之術,然後才能破魔軍陣,保住如來家業,不受侵擾。否則,如來出世,尚有九惱;何?佛子,能不眼睜睜的,看著被愚痴凡夫,肆無忌憚的誹謗大乘嗎?所以老朽二十年來遊心三藏,既有淨土百絕吟草、金剛經探微述要、成唯識論研習、法華經易解等著述,以弘揚聖救:又有大乘止觀法門啟蒙之作,以剪魔衛道
可是佛道長遠,法海淵深,學問之道,又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不敢從此輟學,甚至有摸象感。只好再鼓舞一番,趕著老牛破車,向佛道的究極理境,繼續邁進。不料閱藏至宋譯楞伽,好像智慧的能源,宣告涸竭,我只有望著這汪洋的法海而興嘆了。的確如東坡居士所謂:「楞伽義趣幽眇,文字簡古,讀者尚不能句,而?遺文以得義,忘義以了心,所以寂寥於世,幾廢而僅存。」其實不但宋譯,就是魏唐二譯,及各家註疏,以我們五四文字變革以後的今人來看,也不免有或多或少的簡古之嫌,扞格不入。我想,既是病在簡古,若以今文為之譯註,使其簡古的文字,得以通俗;幽眇的義趣,得以彰顯。讀者自能心領神會,得義忘詮,以心傳心,心心相印,不脛而走,不言而喻,這楞伽也就不寂寥於世了。於是,老朽就不自量力,毅然決然來從事這場今文譯註的筆墨之役了。自中華民國六十七年孟春握管,至六十九年季夏閣筆。當然嘮!像我這樣鈍漢,要不是參考先德的名著:楞伽經通義、楞伽經集註、楞伽經註解、楞伽經義疏、楞伽經宗通、楞伽經合轍等,以定奪是非,彌綸補遺;及鼓山寺供養所須不虞匱乏,?不有這樣豐碩的成果。這不能不歸功於三寶的加被。還有風光旖麗,給我以精神上的慰藉,使我能在病魔的障難中,安之若素,為所無為。曾有詩云:「二利坐從筆底收,風光檻外任優游,花朝細雨浥塵後,雲向青山闕處流。」這也不能不歸功於自然界的增上助緣。
達摩西來,傳佛心印時說:「吾觀震旦,所有經教,惟楞伽四卷,可以印心。」在龍門香山寺,同如滿大師結香火社,專修念佛法門的香山居士,也有詩云:「人間此病治無藥,惟有楞伽四卷經。」慧思大師著大乘止觀法門,亦數引此經,以為印證。這都是給我琢得此?山璞玉的先機啟示。而今而後,老朽雖朽,此玉不朽,他日見佛,將憑此玉牒,?父子倫常,誰曰不可?是以為序。
中華民國六十九年六月釋普行識於臺灣田中鼓山寺